朋友送了我一束麥穗。他說他今年種的小麥,麥穗結實飽滿,所以就綁成一束一束,再結上絲帶,分送給大家。為什麼種小麥?原來,這是「無心插柳柳成蔭」的結果……
十幾年前,朋友的住家附近有好幾戶鄰居都在頂樓種菜,所以小鳥常會成群結隊來光顧。朋友雖覺困擾,但是又不想傷害牠們,所以靈機一動,就去買麥粒和小米來餵小鳥,也和牠們溝通,希望牠們不要吃自己種的菜。結果,小鳥好像聽得懂似的,附近鄰居家的菜還是被小鳥吃得一塌糊塗,但是牠們卻放過朋友種的菜。
從鳥店買來的麥粒很便宜,而且朋友從資料上查得,小麥是粗放作物,不太需要照顧。由於他的雲林老家有一塊畸零地,大概三十幾坪,他就拿小麥試種。把麥子撒下去後,再用草覆蓋,因為他在台北工作,兩個星期才回去一次,哪有時間澆水、施肥?沒想到放任它們自由生長的結果,第一年就有不錯的收成。以後,朋友每年都會留一些麥粒當種子,一年一年地種,發現它們好像很適應台灣的天氣呢!
而且,麥子不像稻子需要脫殻機,只要放在地上踩一踩就脫殻了,好像糙米一樣,可以直接拿去煮當飯吃;也可以打成粉,做麵包、吐司。
由於小麥很好種,所以,朋友曾在另外一塊地,連續種了三年。但是,後來小鳥知道那裡什麼時候麥子會結穗,就「吃好道相報」,一起來大塊朵頤,之後朋友就不在那塊地種小麥了。但雲林的這塊畸零地,小鳥至今還沒發現,所以才可以一直種。
這位綠手指朋友說,他今年在老家也種了台灣紅藜,同樣是耐旱的粗放作物,成熟時優雅彎腰的穗,有著絢麗的色彩。就如同眼前這束麥穗,期待另一束紅藜穗與之相互輝映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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