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煮飯給妳們吃

劉美雲手繪——用灶煮飯的日子

因為母校東海大學為我們畢業40年的校友舉辦校友會,原本失聯多年的系友,興起一股尋親熱,大家經由各種管道找尋老友,最後拜科技之助,成立了群組,大家在上班、家事、含飴弄孫之餘,紛紛上來閒聊幾句,雖然沒見面,也聊慰思念之情。其中有一位住北部的室友說,她記憶最深的,是學生時期的假日,到我台中鄉下老家,我經常說的一句話:「我來煮飯給妳們吃」……

大學時,因全體學生都要住校,住在中部的我,每到週日回家,都會帶幾位同學回大坑老家過夜。她們是台北人,對鄉下事物充滿好奇,所有農事一竅不通,包括用大灶煮飯。這對六、七歲就熟悉家務事的我來說是駕輕就熟,我會像大姐般照顧她們,雖然她們年紀比我大一些。

每到傍晚煮飯時間,我都會說:「我來煮飯給妳們吃」,接著就帶著她們到菜園摘菜,到河邊洗菜。我們的菜園都開在河邊的泥沙沖積地,雨季時上游的水流沖刷下來的泥土,聚成一小塊小塊的田地,我們就趁著枯水期種短期蔬菜。剛摘下來的菜鮮綠欲滴,下鍋快炒更是清脆可口,我快手快腳地煮著每一道菜,她們也幸福地享受著。

而今大學畢業即將四十周年,那位同學記憶最深刻的,就是那句:「我來煮飯給妳們吃」,她常用這種語氣,告訴她的先生「我來煮飯給你吃」,記憶彷彿又回到四十年前,快樂無憂的學生時代。